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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源》头

1999-10-03 来源:光明日报  我有话说

人在《源》头由中央电视台拍摄的纪录片《源》通过大量的考古发现,向人们展示了人在文明创造当中的作用。向世人展示了悠久灿烂的中华文明。近日,该片主创人员和著名的影视评论家、考古学家,聚集在《精品赏析》栏目,就这部纪录片进行了研讨。

邵牧君(著名电影评论家):我看这部片子一开始不太习惯,因为我们概念中人类的“源”是指北京猿人,是从公元前6000年左右开始计算的。这部片子和我们概念里的“源”相差了几十万年,是从人类有了文明的“源”算起的。我非常喜欢纪录片,一直期待着有一部探秘的片子,在这样的片子里我们能知道金字塔、百慕大,这里面一定没有戏说的成分,如果有这样的纪录片,我宁愿不看美国大片《泰坦尼克号》。我看《源》从某种程度上满足了我的这部分好奇心,我对片子里说的“文化西来说”比较关注。过去只知道非洲的文化很多部分来自西方,而中国文化有来自西方的部分却从没听说过,听了也不信,虽然这部片子里只通过几样小东西的发现就这样猜测,显然证据不足,但观点挺新鲜。

胡克(中国电影资料馆研究员):我觉得《源》让我们找到了一种接近祖先的方式,在片子所营造的氛围中,我们会有一种很切身的感受,这种感受是文字达不到的。在这种特殊的感受里我们作为个体去接近了许多我们不能接近的东西。我们的身份在这当中进行着变换,有时候是以祖先的目光在看,有时候是跟着考古队在那挖掘,有时候是一个小学生在受教育,或者我们是以另一种方式在看史记。我觉得编导已经在有意地利用影视手段进行考古知识的普及,这实际上是一个进步。

严文明(考古学家):“中华文明西来说”是很多年前一些西方专家提出的理论,或者说是一种推测。并没有事实根据,这个理论不但在中国国内没有人相信,在国外也没有什么反响。中国人有比较传统的看法,中国文化起源于中原地区,起源于黄河流域。这个片子好像不完全是这样,片子里的“源”从黄河下游到长江中游到长江下游,又到了辽宁地区,整个转了个圈。为什么这么转呢?这些年来,考古学有了不少新发现,证明了中华文明的起源是多元的,不是一个源头。当然传统说法中的中原地区也是源头,但不只这一个源头。

陆建军(该片的编导):由于题材的限制,我们很难找到完整、系统的资料。事实上各个遗址之间、各个文化遗迹之间的逻辑关系、必然的关联都很难找到。所以我们在片子里采取了一种散点式的结构,是一种块状结构。我们通过艺术的手段把这些块状联系在一起,给大家一个整体的印象。

邵牧君:关于纪录片是否能够进行“扮演”在国外是有争论的,一般来说,纪录片强调真实性,它不是故事片,是不允许虚构的。在纪录片里有三种情况是大忌,一是不许“扮演”,不能让人代替,不能塑造角色;二是不能组织拍摄,你错过了某个场面、某个镜头就永远错过了;三是不能补拍。在这个片子里有10处“扮演”,我认为有的地方是成功的,可以叫作突破,有的地方就是犯忌。“扮演”一般来说,有两种情况是允许的,一种是不可能再拍得到的,另一种不能是事件性的。这个片子里成功的“扮演”就是舞蹈的场面、烧砖的场面、打石头的场面,这些镜头处理得很诗意、很朦胧,而着落大战让士兵在太阳下吹号角,两军对阵就太实了,已经不是远古的东西了。另外像司马迁、安徒生等历史人物绝对不应该找人来演,这就犯忌了。

胡克:我有一点不同意见。我认为这个片子里的舞蹈部分不真实,每次我看到他们跳舞就想起了文工团、歌舞团的演员,他们是受过专门训练的,舞姿优美、整齐,这和当时落后的生产力条件不符,和他们吃的、用的、穿的都不统一。我认为,如果追求视觉效果的美,我们可以去看专门的舞蹈表演,而这个片子想给我们一种来自远古人类的粗犷的美,而片子里的舞蹈场面就和编导要表现的东西背道而驰了。

陆建军:我们的舞蹈场面的灵感来自于一件陶瓷文物上的图案,图案上是一群舞蹈着的人,他们手牵着手围着大圈跳舞。我们根据这样的图案推测那时的舞蹈不会太粗犷,因为手牵手不能做特别大的动作,所以我们就把舞蹈设计得比较柔美。另外,从考古发现当时已经有了简单的乐器,所以舞蹈者有了一定的韵律知识,所以我们设计这段舞蹈要比较整齐。

俞伟超(中国历史博物馆馆长):我认为无法想象的东西,不意味着无法表现,那样就失去了许多研究的机会。我们知道一些基本的东西,比如服装是几千年前的,布料是民族化的就可以试着去想象那时的人的模样。当然这也包括他们的动作,他们的舞蹈。我看到一些国外的现代纪录片,像表现澳大利亚人的、印第安人的,和我们的表现方式不一样,细节不一样,但是他们的片子里也是充满了想象。

金贵荣(该剧摄像):从摄影的角度讲,我们就是要利用镜头把观众带到一个特别的氛围里,和我们一起追寻中华民族几千年文明的源头。我们在拍摄中最难处理的就是虚实关系。文物我们可以拍下来,可它是静止的,环境只有想象,谁也说不清那时候是什么样子。我们的“扮演”部分也不是为了追求新奇,实际上也是为了营造气氛。

赵小也(该片作曲):我是用音乐说话的人。我创造这部作品的音乐时是基于如下两个方面的,一是历史的真实,这是指考古的成果。在5000年前我们音乐的文明状态是什么?是从我们出土的文物中获得的。是陶器、是磬等,我们的音乐就从这些原始的乐器当中得到灵感。那时候小三度是音乐的骨干,我们的主题动机就建立在了小三度上。第二点是主观的东西,也是情感真实。音乐毕竟是形象思维的艺术,有很多主观的情感因素在里面。比如我表现河姆渡就像鸟一样,那段音乐非常主观,一支长笛和一支古笛在对话。我最后的音乐归纳到了“祖国,我的祖国上”,这是我们听说到的片尾曲,交响乐、合唱队一起,非常壮观,表现了我们人类文明的不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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